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95章 徹底慌了

關燈
第95章 徹底慌了

等安撫好劉恪,厲晃出門撥了通電話。

程邵安剛沖完澡,在腰間圍了條浴巾走出浴室。發絲上的水滴順著寬厚的背脊一路下滑,他也未在意。

站在巨大落地窗前,接通電話。

“程邵安,我說你怎麽去新加坡,原來是家裏出現矛盾。”

厲晃的直白讓他皺眉,“有事說事,沒事掛斷。”

“別別別,我又不是看你笑話的人,我要告訴你件事情,你老婆要離開T市。”

程邵安眉目一斂,“她要去哪裏?”

“具體不清楚,大概是去南方。劉恪應該清楚,等我再幫你問問。”

厲晃絮絮叨叨地說著,但程邵安此刻心思已然飄忽。這一周以來,他甚至膽戰心驚,連接她電話的勇氣都沒有,就擔心她再次提出離婚的事情。

好在她只打過那一次,他甚至卑劣地想著,她就像靜止不動的圓心,即便他走多遠,她都在那裏。

等她情緒穩定,他再死纏爛打著不放。

她一向心軟,往日情濃之時,他哄著她做些刺激的動作。咬唇搖頭拒絕,但最後都被他哄騙著得手。

往日多甜,現在多苦。

終究……

玻璃上映襯著男人俊朗的面龐,他走了神,眼神沒有焦點。程邵安頭隱隱作痛,想買最近的機票飛回去,可見到她,又要說些什麽?

挽留?

求她?

即使她心軟,但認定的事情,又心如玄鐵。倘若他前去,那無疑是刺激著她,將她推得更遠。心下煩躁,不得其法。門口有敲門聲,他隨意套了件短袖,帶著些火氣去開門。

看著門口妖嬈的女人,濃郁的香水味道讓他愈加不耐煩。

“有事?”

“帥哥,需不需要特殊服務?”

“滾。”程邵安眼眸冰冷,將門猛然關上。

什麽女人都敢湊到他跟前來?

周商商吶,該拿你怎麽辦?又想到她作為孕婦,各種不便。在T市,王姨幫襯著,程邵安心裏還放心。

即便送她新手機時候,提前安裝了定位,但她一人,一旦遇到突發事情,他該如何?

----

周商離開程邵安房子時候,大壯似乎有所感應,圍著她喵喵打轉。瘦小的貓已經胖成了球,周商商抱了抱它,雖有不舍,但仍將它放下,踏上去治愈自己的路。

她只帶了一個十六寸的箱子,不重。肚子裏的崽最近安靜不少,讓她省心。坐上高鐵,再回頭看看這座熟悉而又讓她傷心的城市,或許再次回來,會是一個全新的自己。周商商的座位靠窗,本以為這場旅途會讓她充滿期待,但一開始就讓她有些頭疼。

坐在她一旁的姑娘不知為何,本來好好地,過了一會兒一直在哭。

大眼睛忽閃忽閃的,眼淚也是鬥大顆的落,傷心欲絕般的隱忍哭泣。

周商商不喜歡參與別人的事情,但那姑娘或是哭累了,還是覺得需要向人傾訴。

竟然帶著哭腔向她搭訕。

“我男朋友曾經也送給我一串佛珠。”姑娘睜著漂亮的雙眸望看著周商商的手腕。

周商商下意識的摸了摸串珠,上次和程邵安提離婚的時候,她將戒指摘下來。出於私心,她猶豫再三,這串佛珠仍舊不舍得摘下,直到現在依舊戴著。時不時摸一摸,讓她感到心安。

周商商輕咳一聲,不知道說什麽合適,幹巴巴地問道,“那他人呢?”

“他不在了。”姑娘像被戳到痛處,哭的更狠。

周商商慌忙拿出紙巾遞過去,她剛哪壺不開提哪壺,心裏懊惱。最近和人打交道太少,腦子反應過慢。眼看姑娘可能為情哭泣,還上趕著刺激人家。

姑娘哭的一抽一抽的,“他陪我上山替我求的平安珠,但去年他因意外去世。沒過多久,手串也意外丟失。”“我剛看見你的手串,就想起他來。”

周商商見不得生離死別,心裏也有些動容。摩挲著手串許久,下定決心,將它緩緩從手腕摘下來。留下一圈泛白的痕跡,空落落的有些不適應。

“這串送給你吧,就當是個念想。”

姑娘流淚更甚,周商商握著她的手,將手串戴好。溫柔道:“挺合適的,這串也是保平安的。我們也算是有緣分,這串珠需要新的主人。”

即便不舍,但總要和過去徹底說再見。

周商商這幾個月從北至南旅游,邊走邊吃,加上肚子裏的崽也要營養,她吃的越發圓潤。肚子圓潤、臉也圓潤。心情比起先前,開朗許多。

偶爾在住宿時候會刷到君山酒店的信息,她總是下意識的跳過。看見酒店名字,就想起程邵安。心像被燙一下,猛然收縮,愛過又怎會輕易放下。

時不時在網上也會看到他的消息,西裝革履,透著矜貴和殺伐決斷的果敢,從容自信。他是天生的商人,在新加坡等地開拓酒店生意如火如荼。

但她看的出來,程邵安清瘦不少,眼窩有些下陷。想起曾經提醒他按時吃飯,身體才是第一位的話語,似乎有些久遠。

有幾次程邵安夜間打來電話。他應當是喝了些酒,絮絮叨叨地說些自責的話,關心的話。

她剛掛斷,他繼續打進來,像個得不到玩具的小孩,帶著幾分蠻橫。

周商商有些生氣,討厭他這幅做錯事情,還一副耍賴的樣子。她不接他的電話,任它一直響。想著他應該會自覺無趣,就不再糾纏。但是她高估他喝醉後的幼稚程度,無奈地接通。

周商商也是擔心他再做出些出格發瘋的事情,便由他任性幾次。更讓她覺得可笑的是,第二天那廝竟像鴕鳥一樣裝傻。

她曾發信息給他,喝醉酒後註意些形象,不要騷擾人。

對不起三個字發過來,她便不再回覆。

只是沒想到,時隔許久,他喝醉酒再打進來,她沒在意,直接掛斷。好在對方沒再繼續打來。

本想將他拉進小黑屋,但想到即便是分離,哪能像老死不相往來那樣,連通電話都不接。不然顯得自己越發別扭,便不和他一般見識。

她依舊熱愛攝影,只不過她的對象大多數是景。東升西落,潮漲潮汐,自然的美比人物的美更具震撼。周商商重新註冊社交賬號,將攝影作品發布上去。

最近她在大理待著很舒服,心情逐漸平靜。

微風、暖陽、花香,舒適宜人。

這日她剛從洱海散步回到民宿,有些疲憊,躺在床上休息會。肚子裏的小家夥竟然踢她,那刻的喜悅無法言語,她坐起來,激動的向劉恪分享。

“它動了,劉恪!”

劉恪一臉懵,她前段時間重新回到T市,還在熟悉新的工作內容。昨夜加班,今天調休。腦袋轉速跟不上好友的節奏。

“誰動了?”難得見周商商如此激動。

“肚子裏的崽,它剛踢我,力氣很大。”

劉恪笑出聲,“說不定是個男娃。你想名字沒有?”

作為準媽媽,聽到其他小孩寓意好的名字,她也會想起什麽名字好。那次程邵安在醉酒時候,曾經嘟囔過小孩子的名字。當時她在吃水果,用平板看劇。手機放在一旁,當他的話是噪音。

當時的確有些可笑,他竟然說,男孩子叫程舟,女孩叫程瑗。她當時怎麽說來著?程舟?她還乘船呢?

“還沒想好,現在倒也不急。”

兩人聊著最近的生活,劉恪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,“商商,我快要結婚了。”

“這麽快!”

“時機到了,水到渠成~”厲晃死纏爛打的愛,她招架不住了。

“什麽時候?”

“要年尾吧,到時候你一定要來。我的婚禮你必須當見證人。”

周商商笑著答應。

----

程邵安從國外回來,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,又回到了最初一人的起點。心中悶得喘不上氣,驅車去厲晃的酒吧喝酒。

南臨有段時間沒見程邵安,心想:這男人越發招桃花,男人三十一枝花。

剛和他一起從走廊進來包廂,不知道被女人打量多少遍。寬肩窄腰,白襯衣隨意解開兩粒,帶著幾分不羈。大膽的甚至想借機搭訕,但程邵安犀利的眼神讓女人退卻。

包廂內隔絕外面的躁動。燈光昏黃,暧昧的氛圍若隱若現。但幾個大男人聚在一起,倒是讓人打消帶顏色的遐想。

程邵安坐在真皮沙發內,長腿一交疊,搭在茶幾上。點著只煙,霧氣彌漫。他漫不經心地聽著厲晃和南臨聊天。

厲晃帶著幾分激動,神情飛揚。“邵安,我年底要結婚,準備好錢包的大出血。”

程邵安收回腿,掃了他一眼,情緒淡淡。

南臨調侃道,“孤家寡人就剩我和老王了。”

厲晃手肘戳戳他的腰,眼神揶揄,挑挑眉指向程邵安。

南臨看向程邵安,對上生人勿進的眼神,心臟猛然一跳,“安哥?”他先前一直幫唐溫戒毒,對程邵安和周商商的事情並不知曉。

“你當如何?”程邵安撚滅煙頭,拿起酒杯猛然灌了一口,聲音幽幽。

“天涯何處無芳草,此草不行換棵草。”南臨打趣道。厲晃朝他使眼色他是沒看到,程邵安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劃過來。

南臨本以為他對周商商的感情也就像露水,不會持續多久。這看樣子自己觸到黴頭了。

“這酒不夠味,我去外面酒櫃再拿幾瓶好的。”南臨開溜。

“南臨說話不過腦子,別和他一般見識。”厲晃緩和氣氛。

程邵安挑挑眉,沒說話,但眼神帶著落寞。

“你和周商商關系如何?她還沒回心轉意嗎?”厲晃試探道。偶爾他會聽到劉恪和周商商語音聊天,聊些生活瑣碎,對方似乎心情還不錯。

程邵安又是一杯酒,頭都沒擡。

“不然這樣,你服軟,試試賣慘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程邵安擡頭瞥了他一眼。

“你試想對方如何會激起你的關註?是不是示弱?反過來一個道理。女人的心比較軟,還喜歡口是心非。你要是裝上一裝,比如裝病,她大概率心裏會惦記著你。一句話總結,不論男人還是女人,只要會茶,對方就招架不住。”

厲晃說的頭頭是道,他當初就是賣慘獲得劉恪的掛念,再一步步俘虜她的心。

“行了,打住。”程邵安浪費幾分鐘聽他的歪主意,起身徑直出去。直到他坐在車內,都覺得自己鬼迷心竅。

竟然讓不靠譜的厲晃當軍師,他真是慌不擇路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